1999年元月19日下午4点来钟,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太太搀扶着一个披头散发、面色憔悴的12岁女孩来到西峡县妇女联合会,女孩“扑通”一声跪倒在妇联主任陈雪芬、副主任李亚丽等人面前,哭诉她被餐馆老板从襄城县骗来西峡县打工受尽了老板虐待的事情。
小女孩一边哭诉一边解开了衣服给陈雪芬等人看,陈雪芬等人看到了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小姑娘浑身上下被黑心老板用打火机和烟头烧、烫了120多个伤口,创口处还生了蛆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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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亚娟胸口的伤口(1999年取证时拍摄)
1993年,李亚娟的父母离婚,妈妈丢下年仅6岁的李亚娟和3岁的弟弟离开了这个家。爸爸是个不管事的人,妈妈离开这个家后,两姐弟被爸爸丢在家里不管,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饿得坐在门口哭泣。好心人见他们可怜,经常会偷偷带他们去吃饭,两姐弟就这样熬了过来。
1995年,李亚娟姐弟被外婆接到位于襄城县麦岭乡的外婆家抚养。外婆家很贫穷,李亚娟从小就很懂事,经常帮着外婆做些家务活。外婆和李亚娟两姐弟艰难度日、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很苦。
在李亚娟外婆家的隔壁姓王,王家有兄弟4个,31岁的老四叫王自有,王自有会一手祖传绝技“水煎包”,技术精湛,远近闻名。但是王自有此人性格暴戾、为人处事专横跋扈,心狠手辣,嗜财如命,了解他的人都不愿意和他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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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亚娟手上的伤口(1999年取证时拍摄)
来到西峡县后,王自有欺骗李亚娟说,让她学习两年,管吃管住免交学费,没有工资拿。王自有让李亚娟做的工作是帮他带小孩,不准让孩子尿床,不准让孩子哭,孩子睡觉之后要打扫卫生和整理房间,还要洗衣服和做饭。
王自有的女儿娇惯得很,动不动就哭,刚开始王自有只要听到孩子哭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李亚娟狠狠骂一通。后来听到孩子哭得多了,他就告诉李亚娟:孩子哭一声李亚娟就得挨打一巴掌。
李亚娟经常被打得鼻青脸肿,有时候王自有用棍子打他李亚娟被打得皮开肉绽,头破血流。如果孩子拉屎在衣服上面,王自有就脱下胶鞋,把她按在板凳上,狠命地击打,致使李亚娟浑身上下肌肉乌紫,大面积淤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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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亚娟母女拜谢恩人
1998年12月,王自有发现家里的10块钱不见了,怀疑是李亚娟偷了钱,于是他强迫李亚娟跪在水泥地上,用打火机和烟头烧她的胳膊。李亚娟的手掌、手臂、屁股、胸口、大腿、小腿、乳房、脖子等处被打火机和烟头烧得冒出白烟,他还让李亚娟脱光衣服,用打火机烧、砸她的下身和大腿根部,其行为如同野兽,甚至比野兽还要凶残冷血。
这10块钱最后找到了,是在王自有自己的裤包里找到的,李亚娟被白白打了一顿,王自有却连一句人话都没有。王自有经常在深夜12点至凌晨3点才打李亚娟,起初邻居们以为是王自有夫妻在打架,后来才知道是在殴打李亚娟。邻居们有时候前来询问,王自有每次都以“这是为了她好”,“严师出高徒”搪塞过去。
王自有威胁李亚娟,不准她把被打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也不准她独自一个人到街上去串门,不准和任何人说话,否则就打断她的腿,如果走漏消息坏了他餐馆的生意就要弄死她。如果李亚娟违反了这些规定,王自有就变着法儿地虐待她,他用打火机或者烟头在李亚娟的身上烧几个肉洞,或者用钢丝绳勒她的手指头,勒得肉烂看见骨头。
长此以往,魔鬼一般的王自有竟然在李亚娟的身上留下了120个焦糊的肉洞,往往是旧伤口还未痊愈,新伤口就堆叠上去,有的伤口已经大面积溃烂,生出了小蛆,血液、脓液和她身上的破烂衣服粘在一起,衣服都很难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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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决书
李亚娟身上有120处创伤,被法医鉴定为轻伤1级。医院见她的惨状后,决定为她免费治疗并提供最好的治疗。李亚娟身体上的创伤需要一段时间的调理才能恢复,最难恢复的是心灵上的创伤,她变得胆小、内向,一点大的声响都会吓得她跳起来。
在医院里,医生问她为何不把自己被害的情况告诉邻居,她说有一次她的手臂上被王自有用火烧出一个大洞,第二天她给邻居要了一点盐撒在伤口上消毒,被王自有发现后当晚被他在胸口烧出了六七个小洞,她不敢把真相告诉别人,害怕自己真的被打死了,到时候再也见不到外婆了,还有她的妈妈。妈妈离开她很久了,她想活着再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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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亚娟的感谢信
此案触目惊心,令人发指。很难想象在上个世纪90年代,还会有这种把人当牲畜虐待的行为。王自有表面和气热情,背地里却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他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和虐待倾向,他不仅是法盲更是流氓,不仅气焰嚣张更是心理扭曲。李亚娟的命运本身就很凄惨,他还这样横加虐待。人性之狠,可见一斑。好在这世界还是好人多,否则李亚娟将被她折磨至死。
这个真实的案子,至今读来依然令人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