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海人罗罗,一名从事水上工作十余年的操船手,我们一起来聊聊船员日常的工作和生活的那些事。
按照惯例通常在锚地取样,大副也会自己做一次计量测测船板量。虽然偶尔有点风浪,但总体情况还好就等着码头通知靠头卸货了。戏剧性的事就在靠好后出现了,和往常一样,大副、码头、商检、中保就在一起开始了“四方会谈”。做着、做着,大副的额头上开始冒起了热汗,虽然室外的天气有些暖和,但大家还是要穿秋衣秋裤抗寒。原来是好好的货物密度此时却死活做不出来了,所测的数据比装货港的数值差的多,按照这个数据那还不亏死。更要命的是码头还一个劲的催计划,后面一大批船还等着上码头呢!
一遍又一遍的测量,换仪器、换取样舱口、换取样人员,一群人在灯光下围着量杯转圈圈,可就是死活达不到想要的数据,在经过二十多次的测量后大副都快绝望了,商检更是累得坐在沙发上不想起来了。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大家,这一忙活都搞到夜里三点多钟了,满屋子的烟气下是一双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不做了,明天再看看,码头代表也发怒了,扭头就回去睡觉了。
船舶就是一个移动的城堡,里面有居民、有工作岗位、有生活设施、有休闲娱乐和细小的绿被,虽然这些像一座城里的袖珍部件,但这却是真真切切的工作、生活场景,船员居住其中。
船员的苦、船员的累、船员的想家和酒醉,这些都是摆在这个特殊群体面前的现实。在船员的世界里同样也有围城现象,进来的人想着出去,而还没有拿到门票的人却挤破头想进来。正是这进进出出的人流,让这个行业流动起来。树挪死,人挪活。
船员,特别是跑外海员的门槛还是挺高的。不只是身体素质,还有文化素质、思想素质的挑选。能够在这个行业沉浮多年,那一定是能够干点事业的人。曾经有一个哥们给我们吹牛着说,在这么苦、累的环境中我都坚持了下来,试问还有什么困难可以挡住我前向的步伐。事隔不久,当他再一次给我们“分享”的时候已经是一名自主创业者了。他告诉我们以前说跑船难,但自从走上创业这条路时,他才知道还有比走船更难的事天天都在等着他。虽然我们都笑他知足吧,经营着一家自己的公司也算是小有成就,但其中苦楚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
当过海员的人大多奉劝身边的人不要上船了,给出的理由不外乎苦、累、孤独、耗费青春。说这样的话其事也没有错,但是这是只站在一种职业,面对船员的这个行业在谈论。除了这行,难道别的行业就都是“春天”,这个未必吧!